放弃幻想,对希望准确把握今天时代脉络的人,这是起码要求。
幻想在被证明是幻想以前,人们总以为它是希望,是真理。
今天还有一些知识分子认为清末立宪假以时日会成功,认为辛亥革命实际上打断了这个宝贵的君宪机会。何止是当时的人们有幻想,今天的人们居然还有这样的幻想。这明显不对。一,没有孙中山他们革命的压力,清末立宪就没有提出来的前提。二,假设朝廷提出预备立宪后,孙中山他们就停止一切革命活动,甚至变成立宪派,立宪也不会成功。有革命压力时都是假立宪,革命的压力消失了就更不会放权了。如果对于清末立宪,那些今天还有幻想的朋友说,1910年朝廷立宪可能确实是假的,要是没有革命,再过十年,可能朝廷就会真立宪了。再腐烂十年,再让他们享受十年就会自己主动真立宪了?这样的结论既不是简单的常识也不是深刻的真理,只是没有逻辑的幻想。
贪婪是人类共同的弱点。政权集团的贪婪更是已经群体化、系统化,比任何个体的贪婪更加顽固、稳定,这样政权系统内部互相制约推动事情朝更堕落的方向走,这样逆淘汰的系统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优化的能力。中国共产党政权是典型的代表。
既然大家认为清朝不会放弃巨大的利益,当时的人们对清朝不再抱幻想是对的,那今天我们自己面对共产党时,却认为共产党会主动放弃自己更巨大得多的利益,却对共产党抱着幻想,这完全没有道理。
共产党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其中的任何个人都不能左右,哪怕他在最高位置,有最大实权。即使其中个别人有什么开明的想法,其他人不会答应。何况在今天这样巨大的既得利益下,个别人开明的真心程度有疑问。如果他的开明是真的,他就应该去做,也就肯定会被其他人打压。如果他只是口头上说,则有两种可能性。一,这只是他个人的声音,那么就是为了在将来共产党垮台时自保甚至求发展。同时现在在党内也能自保,因为他没有动真格,党内若打压他,就是打压开明派,等于告诉社会,改良没有希望了,就更会使很多人站到革命一边去。这样同时可以达到在党内自保的目的。其实在党内自保,只要不出声就可以了。所以如果是他个人 的声音,就倾向于是为了在共产党垮台时个人自保甚至发展。这也就透露出党内高层的心思,就是认定共产党没有希望保住统治了,一个人有这个想法,高层其他人就差不多都有这样的想法。二,第二种可能性,这不是个人的声音,而是是集体的授意。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画饼充饥欺骗社会,拖延时间。
中国历史上那些已经坐稳了统治者,从来没有出现过主动弃权的例子。那些还有顽固幻想的人,到底是对共产党幻想什么呢。
第一种幻想,幻想共产党会突然变化,推出新的改革,在现在制度下把中国带向繁荣兴旺自由民主的。想想,六十多年都没有做到,凭什么就认为明天的什么改革就突然可以做到了。制度的问题,谁都没有办法。那些幻想的人一边认为只有西方诸国那样的民主政治制度才能根本振兴中国,一边又幻想共产党的共产主义新政可以改变现在的状况,振兴中国,太自相矛盾了,要知道这是两种南辕北辙的制度。自我改良是最大的笑话。
第二种幻想,幻想共产党那些巨大的利益既得者,会主动整个放弃政权,让中国走上民主发展的道路,自上而下自己主动革命。想想,现在面临人民革命的危险,他们都不退一毫,反而变本加厉,我们倒还去指望它自我革命,太幼稚。老爷们的利益太大了,他们不会放弃。自我革命根本不可能。
第三种幻想,幻想出现戈尔巴乔夫一样的人,或者出现内部政变。残酷的逆淘汰系统已经生存不下希望的种子,那些能够不断升迁的人,不但是认同了这个系统,而且比别人更能如鱼得水,不会突然变成民主的卧底。况且,这个系统现在是一个更加严格的利益共同体,体制内任何个人都没有成功挑战这个系统的能力。苏联事件和天安门事件早已让他们总结出了丰富的经验,他们不会让堡垒从内部攻破。今时不同往日,戈尔巴乔夫和赵紫阳不会再在中国出现了。从所有角度看,这种幻想都不可能成真。
第四种幻想,就是走东欧和苏联的方式。俄罗斯离成功还有很远,还在越来越倒退。中国不会像东欧那么轻松,革命有各自的国情。而且,除不同的革命国情之外,事情也在不断变化,共产党已经把其他国家共产党垮台的历史变成了自己深刻的经验,它清楚知道,如果今天对社会让一寸,这不难,但明天社会就一定会要求再进一寸,如果让社会乘此机会打下了反抗共产党的基础,那最终共产党就不得不拱手让出自己的全部。波兰就是最好的例子,中国共产党绝不会让自己犯波兰的错误。
第五种幻想,幻想只靠和平请愿或非暴力不合作取得民主成功。这样就必须公开进行,在法律内进行,在共产党主导和同意下进行。这实质上属于第二种和第三种幻想的一种具体策划,更进一步显露出了不靠谱。如果你第一次组织一百个人,第二次组织五百个人,第三次组织了两千个人,反腐败,要民主,都成功了,都造成社会影响,那么大家倒还会对这种幻想感兴趣,并且会争先恐后去做第四次,第五次。但共产党说你是非法的,一次都不准,你怎么办?共产党现在不一直是这样的吗。这种幻想最搞笑。除了一些刚进入这个圈子的人是幼稚外,那些进入这个圈子又不是一两天,却还在鼓噪这种幻想的人,都有不能告人的目的。
当然,今天的事业仍很困难,除开统治者因素外,中国地广人多,文化心理与众不同,每发生事情,共产党就封锁当地进出交通,歪曲嫁祸,残酷镇压,并严密封锁消息,不让其他地方知道。所以不管哪种方式,不管是和平的还是武力的,都会让他们有很大的缓冲空间,并有数量未知的缓冲人群,他们就有各个击破的余地,所以就不能在较短时间内形成一股让他们招架不住的压力。革命虽难,但首先就是要放弃幻想,不论我们从多大的力量开始,最重要的就是不让共产党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发生方向性的错误,浪费革命资源,走弯路。
事情能不能起步,能不能进展,能走多远,产生这些结果的方向、方针策略必须完全由我们自己掌握,必须取决于我们自己,那么这样的大方向就是正确的,困难不困难是另外一回事。尽管困难,却只有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只要去做,就一定能成功。相反,如果把产生这些结果的因素寄托在共产党的手里,要取决于共产党的态度,那么不管是哪种方法,不管多么动听,都一定是方向性的错误,都一定是幼稚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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